過了一會兒，她才寫好。

江臨看似冷靜，實則內心已經慌得一批。

小啞巴這麽嚴肅這麽認真，不會在一本正經地拒絕他吧。

江臨第一次陡然生出想要逃避的心情。

心情五味錯雜，他接過素描本後，幾秒，才鼓起勇氣去看上面她的答覆。

然後一楞。

——唔，江臨同學，我覺得，你是不是哪裏弄錯了，我……沒什麽好的。

雖然這麽說自己太紮心了一點，但是，宋樂說的是真心話。

她除了成績……比他好一點，還有哪裏好嗎？

等等，不會是因為上次得了第一，所以引起了江臨的註意吧？

宋樂倏地一蒙。

隨即又自己否決掉了：不會的，因為在那之前就收到奇怪的紙條，還有……

巧克力。

她忽然想起，最開始的那張紙條。那時候，唔，她低血糖似乎被江臨扶住了。

良好的記憶力令她一下便回想起來。

可是她也想起來那個時候江臨看她的眼神——

冷冰冰的，不耐煩，好像很受不了她這種溫吞的性子。

宋樂被這矛盾弄得很困惑。

所以，這到底……是什麽意思？

而另一邊，江臨看到她的回覆，快要跳出來的心又狠狠地落了回去。

同時升起一股想（輕輕）捏捏她臉頰的懲罰欲望。

怎麽可以說自己沒什麽好的？怎麽可以！

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可愛！臉蛋白軟軟的，像剛蒸出來的小包子，眼睛清澈得讓他心怦怦跳，還有時而浮現的淺淺抿嘴，茫然不解，窘迫害羞，都讓他翻來覆去地喜歡。

夢裏止不住地想對她這樣那樣，想打破她一向寧靜乖巧的神情，讓她嗚咽著臉紅著哭鼻子，還想等她聲帶恢覆後，聽她乖乖地叫哥哥……

等等，好像有點想遠了，江臨微微窘著，連忙道：“你怎麽會這樣想，你很好的，你。”

嘴笨的江臨，心裏縱是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也因為太過激動，而盡數堵在了喉嚨口。

心塞，好心塞。

就不能好好地說出來一次嗎？

江臨緩了緩，在心裏痛斥了自己一頓後，飛快在本子上寫道：

抱歉，我有點不善言辭，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，一開始只是覺得你很可愛，後來覺得你一天比一天可愛，直到晚上開始夢到你，想親親你，也想抱抱你，每天不自覺地眼神就看著你了，想對你好，想碰碰你，我原本想忍耐的，我知道我這樣的感情對你來說很突然，但是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，我，我手機屏保都是你。

……

宋樂唔，對這熱烈到違和的表白表示懵。

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，很痛，不是做夢。

面前冷淡好看的少年也不是別人，就是冰山一般的江臨。

紙條上的變態話語如出一轍。

宋樂一臉呆萌地抿著唇，耳根紅紅的，而後慢慢搖頭。

江臨一股腦全說出來的滿腔孤勇，被她這搖頭，搖得全都碎了，涼了。

宋樂掙紮了一下，覺得還是太不真實了，她努力平覆了一下呼吸和心跳，想著要冷靜。

然後漸漸冷靜下來，一板一眼寫道：“對不起，江臨同學，我覺得早戀不太好QAQ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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